寫給未來的流水帳

今日繼續浪費唇舌與喉嚨痛，間或伴隨些許鼻塞

與客戶對於報價存在的深層矛盾

進行多場唇槍舌戰

因此，讓我無法早點退朝返家歇息

好驅離這讓人渾身乏力的疲憊病症⋯

做創意的人談錢的事情會感到臉紅

多希望有精明的業務主管來幫我報價

有個討債公司來負責催討客戶延遲帳款

然後我只要彈彈手指頭

錢就滾進帳戶裡了

這些當然是癡人說夢

現實是，每個難纏工作前得死很多腦細胞來計算成本

經過一場血流成河的討價還價

然後繼續死更多腦細胞來完成工作

而真正可怕的任務才在後頭

要先問客戶大人可以開發票請款否

如果第一輪還沒殺過癮

這時客戶會重啓戰場

我們才剛完成的辛苦工作

頓時成為廉價工廠的便宜貨品

倘若幸運發票開出，順利請款

再來就是漫長的等待

一個月？謝客戶大人！

兩個月？正常正常，沒有什麼奇怪⋯

但就是會有明說兩個月，暗地三個月的狠招

掌管我們幸福之客戶財務部

才是真正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啊⋯

所以在今日與上週與不斷重複的過往許多次

我會仔細計算給來銜命來殺價的客戶大人們聽：

工作Brief之後，我們實際投入時間人力

通常需費時一個半至兩個月才能完成工作

工作完成，討論可否開發票的時間一旦延宕過了月底

就是下個月再見

然後等貴公司財務高抬貴手

又是兩個月

如果他們心情不好

得再等18天

實際工作到款項入帳

常常都要半年之後了⋯

是不是聽了就讓人鼻頭一陣酸呢？

然而，客戶們並沒有因為這樣而流下悲憫的清淚

還是無情地

繼續擔任絕命終結者的角色

唉⋯感覺我的病情更沈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