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給未來的流水帳

⋯球比熱愛著卡卡，卡卡無奈著⋯

這是王球比最近愛得不得了的好朋友，卡卡。

卡卡是隻灰色小老鼠。毛是那種摸起來很像真毛的假毛，肚子裡還裝了機關，搖一搖會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響。在追逐、飛踢、含咬的過程，細小的喀拉聲讓王球比很興奮。卡卡是買乾糧附帶送的，之前被我收在抽屜裡，因為我一向不喜歡具象的玩具，那感覺像是訓練兩個小傢伙打獵似的，所以，從小球比跟露露的玩具是各種球和逗貓棒。球比小時候最喜歡一顆粉紅色球球，配上他的灰色毛皮算是跟得上流行；露露沒有特別偏愛，小球她都喜歡，不管是黑的、紅的還是花的，常常一隻貓咬著球，發出哼哼嗨嗨的滿足聲。

球比最厲害的把戲是你丟我撿。他有一小截咬在嘴裡的棒棒，只要把棒棒丟出去，他就會狂奔去追，然後咬著它，像小馬的快步撿回來到我們的面前。小時候體力好，可以丟個十幾回還不膩累，現在大了壯了胖了，肚皮垂著，跑個幾回就氣喘吁吁，一屁股躺下來，連帶把棒棒也藏起來，怕我們又拿去丟在遙遠的地方，還累著他不辭辛勞咬回來。

但貓都是喜新厭舊。粉紅色球球早就不見蹤影，幾個小球我們輪流藏起來、拿出來保持新鮮感；逗貓棒兩個傢伙的喜好不同，球比喜歡有羽毛的那隻，露露則對麂皮的有興趣。今天想讓那隻貓多動一點，就把他喜歡的棒子拿出來伺候。

每天早上，球比會等在房門口，鐵蛋起床後把他放進門來，他就會黏踢踢的呼嚕叫床一陣，磨蹭我的腳、我的手，我的膝蓋，跑來看看我的臉，然後翻大肚躺在我身旁。把我弄起床之後，就迫不及待跟我去廁所梳洗，又一陣磨蹭、打滾、翻肚和呼嚕；表白得差不多了，就上到洗臉台，對著櫃子裡的物件東張西望，聞上半天；等到老娘一切梳洗打理完畢，他才心滿意足跟到外頭開始他一天的生活。

露露則黏著鐵蛋；只要鐵蛋在沙發上不論坐著、躺著，不管早午晚，只要她喜歡，就會抬著頭用楚楚可憐的水汪汪大眼睛看著把拔，把拔拍拍肚子，她哼一聲跳上肚，開始踩踩，踩得認真有力；我們推斷，她還沒完全斷奶就離開生母，所以撒嬌的時候就要踩踩，把頭埋到把拔的肚子，呼嚕嚕，有時候就這樣睡著。

我們兩個大人常常彼此嗟歎：你看，球比就是跟你比較好，他都不會來蹭我和翻肚；你看，露就是比較愛你，她上到我肚皮，踩沒兩下就覺得不對，馬上跳走。所以只要角色稍微對調，球比去蹭鐵蛋，露露來踩我的肚皮，就宛如是皇天恩澤，兩個奴才莫不感激涕零，謝主隆恩。

愛不愛由不得我們，他們在家有自己的儀式。露露喜歡我們在水盆加水時產生的細小水泡，我們從屋子這頭加到屋子那頭，她可以一路追跟一路抓看；球比喜歡把心愛的東西放到水盆裡，常常就看到玩具泡在水中，死了。兩貓喜歡躲到衣櫥，甚至就躺在裡頭呼呼大睡，怎麼叫也不出來；還好，露露可以用她的專屬逗貓棒騙出來，球比可以用食物（！），最近連卡卡也是誘騙他的巧招之一。兩個傢伙都喜歡看風景，上到貓樹或窗台上就可以這樣賴著看著，偶有飛蟲在窗外，引得兩個興奮咬牙一陣；然後倦膩無聊後，就這樣睡著。

而貓最愛的，應該就是睡覺吧。在我們身旁的茶几、沙發、地板，就著樣也跟我們在一起的，睡著。